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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ASHION || BoF Podcast : 英國新銳男裝設計師Craig Green暢談創作演進

Writer's picture: Yuchen ChoYuchen Cho

好幾年前,第一次見到Green是在東倫敦一間小小的工作室,坐在一個小小的桌子旁邊,裡面除了Green只有兩個半的同事,當時的我很驚訝,這麼有才華的人可以用這麼少的資源經營這個事業。這幾年下來,不僅僅品牌事業不斷蒸蒸日上,他的創造力也不斷的在自我茁壯。從品牌創立開始,就展現了異於其他品牌的特色風格,而且我們可以從每一季的時裝秀見到這個個人特色不斷的演進,走出自己的獨特道路。因此今天很榮幸可以邀請Craig GREEN到我們的Insight Fashion辦公室與TimBlanks聊聊。




歡迎來到BOF的現場

TB = Tim Blanks

CG = Craig Green


TB:上一場服裝秀有點像是前幾季服裝秀的一個集錦,將品牌一開始到現在總共六七場時裝秀裡所發生的故事,一點一滴累積起來,好像是一部神話。

CG:其實每一季的設計重點都是一個未知,在搜集探索的階段裡,有些東西會漸漸成為主角,這個過程很龐大而且廣泛,但工作室的團隊愈來愈大,所以分工可以更加細緻,在新想法、面料、廓形以及尺寸等等項目上可以更加重視,我們可以做的創作更多更廣。


TB:從過去的設計主題中,可以見到你對人體有很多想法,例如這次的設計主題就是皮膚,因此很好奇這些靈感是怎麼出現的呢?在搜集靈感的時候腦中有出現什麼畫面嗎?

CG:當初想的是覺得皮膚也算是一種器官,穿著這個器官其實也是一個很異於平常的想法,尤其是穿著另外一個動物的器官。穿著這個器官同時也有著受到保護的概念,注重保護的功能服概念,這算是其中一個靈感來源之一。


這一整季我不斷地聽著Goodbye Horse這首歌,我也不知道為什麼,當我在跟服裝秀音樂負責人聊天的時候,很奇妙的我覺得這首歌巧妙地說明了整個系列想要傳達的主題:從這首歌背後的故事,音樂錄影帶,故事裡的謎團,馬匹象徵著某種你的感官,超越了一些現實之後臣服等等細節。


TB:你常常提到喜歡未知的概念,從這個系列中,可以見到過去幾季創作的能量累積。本季的主要元素有墨西哥萬聖節的剪紙傳統,上一季是既脆弱又有韌性的玻璃男子等等,這些細膩的元素已經存在生活中,但是確實引人注意。

CG:其實所有的概念都來自於鏡子。鏡子代表了所有可能性,例如在秀場的選擇上我們選了之前的秀場,但是利用擺在地上的鏡子,創造雙倍空間感,舊的空間又有了另外一種新意。或者鏡子也可以讓我們看到自己的鏡像,反射光線,保護靈魂免於惡靈的侵擾,同時也可以象徵相反的現實。很重要的一點是,對生活要有幻想,因為目前生活太過寫實,而這一切又和Goodbye horses連結上了!


TB:對你來說什麼是reality?

CG:我想是對未知的神秘感比已知更加令人興奮。例如有人常問我,對剛畢業的學生有沒有什麼建議。我個人認為不需要給建議,最好的事情就是對什麼事情都不知道,因為這樣你才會犯錯,並且從中發掘真實的自己這才是最讓人興奮的。


TB:所以你個人這麼推崇無知的人生,是因為來自於自身的經驗嗎?

CG:算是吧!其實我當初選大學的時候,只知道自己喜歡動手做,所以只想過成為畫家或者雕塑家,而且家庭或者身邊也沒有任何藝術背景,或者設計相關的朋友,有一天一個朋友的爸爸建議我們去聖馬丁學院的學校日參觀,身為prop maker的他說聖馬丁學院是倫敦很著名的設計學校。所以我就想說,好啊!一起去看看。第一年申請上的專業科目是陶藝,後來不知道怎麼轉系到服裝科系,我想是系上同學給我的氛圍吧!


TB:當進入服裝系之後,時尚最吸引你的地方是什麼?

CG:其實我當時對時尚一點都不了解,是真的完全沒有概念。我生長的北倫敦,有一種專屬的次文化,有自己穿衣的地區性風格,和當地流行音樂有相關聯,主要和scarf metal, punk有關,有很多實驗性的自我裝扮,不算是主流文化。所以當我二十歲進了聖馬丁學院,和其他同學比較起來,總覺得我很普通不夠時尚。


時尚吸引我的主要是人,我想,就像在藝術家都有自己獨立創作的世界,但是時尚界工作的人,好像一直在排隊,或者被什麼大樓保全驅逐,然後又會聚在一起等等,就像是一個很有活力的團體,想到就讓我很嚮往。當時我對服裝製作一竅不通,在新生始業輔導當天,學長姐就對你說如果妳從來沒有接觸過服裝,不曾夢想過時尚,那麼絕對別來選服裝系,這個房間裡有一半的人都是來這間學院追求更高等的時尚。我當心理有點不服輸,我都還沒試過耶!你怎麼知道我做不到!好像有點叛逆。(笑


TB:你的畢業展讓你登上國際時尚媒體的版面,這些詭異的外型,對你當時來說象徵著什麼?

CG:我想服裝是品牌想要跟群眾溝通的一種途徑,而我的系列想要跟大家傳達的是工作服與宗教服飾之前的關係,也就是實用性以及精神上的實用性,我一直對這兩個主題很著迷。工作服的著迷可能來自於對制服的偏好,一直以來,制服對我來說是一個很棒的服裝,因為消弭了階級間的不平等批評。


TB:那麼宗教服飾的靈感又是怎麼來的呢?

CG:我不算是來自一個很虔誠的宗教家庭,但是我的好朋友,還有生長的社區裡面有很多不同膚色,不同文化背景的族群,就像一個大熔爐一樣。我們也會去教堂,但我覺得好像只是去跟大家一起唱聖歌,僅此而已。在我生長的街區,大家都互相認識,也很傳統的一個地區,我上的學校是媽媽還有外公的母校,常常在街角就碰到自己的教父這樣的概念。有一個舅舅改信猶太教,還有位死黨一家是耶和華見證者,所以可以說滿保守的社區,其實宗教活動和我的日常生活結合的滿緊密的。


當我進入聖馬丁之後,迷失了一段時間,我知道自己會畫畫,但不在行服裝製作,所以選擇了印花設計,想說如果服裝真的做不來,至少還可以朝服裝印花設計發展(笑)。在學習服裝印花這段其實我同時涉獵男裝與女裝設計,那時候也剛好在Walter Van Beirendonck 實習,在他身上學到很多不同的創作概念,好比時裝的靈感從不拘泥於某種特殊的生活形式,不管你的生長背景如何,這些成長過程中的養分就是靈感來源!


TB:你覺得是Walter加強了你朝男裝發展的契機嘛?

CG:其實服裝印花設計不僅可以做男裝,同時也要做女裝,但是其實參與的每個實習都是在男裝品牌中度過,因此最後也就順理成章地選了男裝發展。


TB:當你說著迷於未知的時候,有一種烏托邦的概念,但是烏托邦並不是很現實的表現,兩者看起來有點衝突。

CG:好像光明與暗黑會同時存在吧,我也滿喜歡同時運用兩種概念的。和Moncler合作的第一個系列,太空人,有的人看到會說是太空人,但也有的人說看起來很像充氣娃娃(笑),這個要小聲說。每個人的解讀會因為個人背景不同而有差異,這也是我覺得每個東西都包含了光明與黑暗兩個面的原因。


TB:當你畢業後推出的第一場時裝秀,2015年的那場,讓很多人在現場落淚,其中包含了你剛提到的光明與黑暗,當時你是怎麼構思的呢?

CG:還記得服裝秀的當天早上,還有點擔心過程會太無聊,所以想讓流程更活潑緊湊一點,讓模特兒動起來展現多一些活力。因為這個系列整體視覺只有純色沒有任何印花,背景搭配的又是古典樂,不知道觀眾的反應會是什麼,但是這樣的搭配就是要傳達整個系列代表的「簡單」的概念,顏色簡單,線條簡單,裝飾車縫用最簡單的間隔兩寸的水平線Quilting技法,同時也是一種最簡單的保護的概念。


TB:你的創作裡另外一個代表性的細節就是綁繩,這樣實用性的設計讓穿脫變得簡單,這個綁繩的設計理念又是怎麼來的呢?

CG:每個系列的設計,最初一定是受到某種傳統概念的啟發,以改良過的形式呈現。而我欣賞綁繩的這個古老的服裝細節,因為同時代表的束縛與自由,同時又可以隨著不同的身體外型做調整,所以可以說男女都適合穿著這個系列的商品。除了實用性之外,當你將繩子都解開後,飄逸的線條在視覺上顯得很有美感,但是他的實用性就消失了,只剩下裝飾性,同時也表現了這個物品脆弱的一面。


TB:每次服裝秀結束後,你會看評價嗎?會會心一笑嗎?

CG:會啊!有時候我不太想寫show notes限制觀眾對於服裝秀的理解,因為觀眾們會看到一些你沒有看到的東西,對我來說有時候很有趣。


TB:如果有人覺得作品不夠出色的話,曾受到這些評語影響心情嗎?

CG:我想會的,因為是自己邀請大家來觀賞你的成果展,某個層面來說,你也希望聽到他們的回饋,聽到他們的感受等等,曾經有幾次聽到觀眾們的回饋時,心情都很激動。但是長遠來看,這些不同角度的回饋對自己的創作有好處的。就拿第一次服裝秀來說吧,是個很好的回憶,有人在現場感動落淚,但也有人寄黑函攻擊我的作品,覺得邪惡。現在回過頭來看當時自己在接受觀眾不同的反饋之後,自己的創作其實也成長不少。


TB:很有趣的是亞歷山大・李・麥昆也曾經談到觀眾的正反回饋!他曾提到當一個設計師想帶給觀眾一些不同的經驗,那其中必定同時招致喜愛與攻擊,因此他也提出beauty and horror的觀點。在我看來,你也用你的方式,表達了這個美麗與邪惡對立的概念。麥昆對剛創業時的你,是個想追尋的景仰對象嗎?

CG:不完全是。但是毋庸置疑的,他對整個時裝界的人,尤其是聖馬丁學院的所有學生來說,都是非常重要的時代人物,在他的時代中,那股野性的美麗,暗黑的審美觀,對所有年輕倫敦設計師的影響是全面性的。


TB:那麼你覺得你自己是個具有影響力的人嗎?

CG:當我在學校的時候,夢想之一就是可以出現在學校發行的年鑑上面,成為傑出校友,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。我超想出現在這本年鑑上,放在聖馬丁學院的圖書館中。

TB:而你做到了!


TB:你已經建立了一個辨識度很高,並且滿瘋狂的設計語言,武士裝形式的工作服,社群力量的表現,這幾年中的創作歷程上也是不斷地緩慢演化,和剛出茅廬的你相比依舊很瘋狂,但是細節上更加成熟。現在看著自己這個蛻變的過程,怎麼看待這個過程呢?自己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?

CG:隨著時間的過去,我想應該是不斷的實驗,不斷的嘗試的能力吧。剛開始自立門戶的時候,不斷重複的過程,以及力求簡單,竭盡所能利用身邊可以用的資源,是當時的我和我的團隊能做的,因為沒有任何供應商或者其他的資源。我覺得當有人說你可以選擇做任何你想要做的,是一件很困難而且令人害怕的事情,最好的其實是不要太多的選擇,在有限的限制下,找出這個現有材料可以發揮的最大可能性,這就是我喜歡時尚的地方,可以做很多不同方向的創作,但是這些創作最後都要能夠合理的穿到人體上,而人體是個不能改變的變因,這就是對設計師最大的限制。


TB:以前一場「玻璃男子」的時裝秀,我想你開展了男裝的另一條新的路線,帶了一點童話故事的特質,改變了以往男裝設計的設計路線,讓人重新思考男裝未來。當你看到自己前衛的設計,成為引領改變的領導角色,你有很驚訝嗎?會覺得受到鼓勵嗎?

CG:有的。每場服裝秀都會問自己你現在想看到什麼?期待在系列中看到什麼?以及前一個系列結束後,這次你想看到什麼?我的碩士學位服裝成果展就希望藉由服裝傳達一個視覺上的刺激,像是個立體雕像,或者3D效果的物件,想要觀眾在伸展台上看到什麼新奇的視覺效果。當然時裝秀的重點是服裝,對於完全沒有服裝製作背景的觀眾來說,初衷是想創造給一個展新破格的視覺刺激。一但決定了什麼樣的畫面,就可以透過製作不同的服裝,在伸展台上翻譯給觀眾,其中一件外套花了我們好幾個月的工時,才算完成,為什麼我們要選擇這個這麼困難的主題呢?!(笑





TB:你之前提到小時候的志向是成為雕刻家,或者建築師,最近一次和Moncler合作的前瞻翹楚計畫的款式非常引人注目,你很喜歡製作機器,有的衣服像一架直升機,一架大型的充氣式機器等等,非常創新的機械型發明,這是你的想法吧!

CG:這個系列和Isabella Helen一起合作,他們過去創作過一些有機的裝置藝術,因此算是從無到有的創造出這些Moncler系列,然後在拍攝商品大片時,和攝影師用這些衣服建造了稻草人,房子,風車磨坊等等造型的裝置,從另外一個展示的方式,詮釋這個系列的概念,這些概念無法在一般傳統伸展台上展現。





TB:這些將衣服拆解成另外一種表現形式的裝置藝術,想要傳達同名品牌的甚麼概念給觀眾呢?

CG:我曾經花了好多時間製作了一個teleman系列,做好之後用一把火全部燒盡,這個創造想要傳達一個觀念是,一件作品的完成形式與破壞後的狀態,同時可以既有趣又美麗。讓我想起在學校老師Louis Wilson的指導下,她曾經對我們說,不要害怕將做好的作品摧毀,重組甚至打掉重練,即使投注了很多精力與時間,但也不表示就應該維持現狀。


TB:有點像是對壓力的反動?

CG:算是吧,也算是一種設計的歷程,從零開始創作、接著摧毀然後再次重新創作。好像是對作品重新注入新的活力,讓他變成另外一種能量,重新開始。


TB:這個創作、破壞然後重組的過程有點像是一種儀式。也很像煉金術,你將一個很普通的塑膠,重組之後提升到另外一個創造的層次,變成好像透明水晶玻璃一樣的物品。這個趨近於儀式的創作過程讓我印象深刻,非常喜歡。

CG:我很喜歡身為一位設計師,具有一種解決問題的能力,將不可能的設計製成商品的過程。以塑膠一的設計過程來說,初衷是希望讓人看起來像一個玻璃人,卻同時能夠具有保護人體的實用性,就像一般衣服保護人體的概念一樣。透過腦力激盪之後,這個織品創作過程,如何實踐出這個設計變得比這個原始設計更有趣。


TB:所以這算是實際面的挑戰,那麼關於像是煉金術過程的象徵面精神層,有什麼挑戰嗎?

CG:在創作的過程中,會設定完成作品呈現出來的樣子以及帶給人們的感受,但是在過程中,有許多不經意的新想法,也同時在原有的雛形上逐漸成形。例如在創作「玻璃男子」系列的過程中,原本只是希望做出看起來脆弱的男子,但是塑膠本身的材質彈性,經過我們使用的製作技巧,讓作品完成之後呈現了另外一種童趣,像是泡泡紙一樣的外觀,又同時像是一個編織的籃子,還有一些讓人感到窒息的束縛感。但深究材質,其實只是很簡單的塑膠而已。因此創作的過程很重要,在過程中面對不同的挑戰時,會產生不同的抽象感知。


TB:會許用塑膠這個素材,是因為它象徵一種恆久性美感,不可破壞性,不會衰退的美感,很基本的生活用品嗎?

CG:其實前幾季的作品中已經有塑膠的元素存在,所以這個概念一直出現在材料選單上,只是不知為何一直沒有找到適合的發展點。直到這次,剛好有個對的時機讓我們想用塑膠這個素材來做一些創作。最近環保問題,以及政治考量,但是我覺得比較像是一個不斷持續進行的想法,演化到成熟的時刻,所以我們將它組成一個系列的概念。每個想法都會一直持續不斷的被質疑,被重新討論,分析研究,很少有想法是從一而終不會受到修改的。


TB:你不像有些設計師,每一季都會推出一個新的主題,或者新的審美概念,你的主題好像都是慢慢演進出來的

CG:的確,一開始好像是一個新的想法,但是在討論的過程中,會做出一些修正,有時候甚至是擷取另外一個主題的部分概念另外演化而成。


TB:很好奇你個人本身對於未來主義有什麼想法?

CG:曾經做過一個系列,主題是「過去-現在-未來」而我們想做一個概念是想創造一個人和他的制服結合唯一。於是我們去參觀了很多製模工廠,工廠裡有很多現代的製模機器,但同時我們又感覺到一股很古老,一點都不現代的氣氛,於是我們選用了最基本的製模方式來創造我們理想的廓形,也就是折疊技巧。這個技巧讓我們使用的材料,除了製造出廓形,同時也看起來就像一個定型的機器。這使這個系列看起來很前衛,有未來感,但其實背後使用的是最古老基本的技巧。看起來很有未來感的技巧,其實是以最傳統的技術製成;而最傳統的技巧,可以創造出具有未來感的風格。


TB:其實這是滿人性的觀點。因為很多傳統的技術,靠的都是人類的手工。

CG:這又回到工作制服的主題了,現在的社會你很少看到人們穿著制服去工作。自從工業革命之後,就業市場上失去了很多工作的人力,因此這個手作的浪漫概念,又回到了制式的機器主題上。


TB:最近我也聽到一些新的報導,機器終將能夠創造故事,講述關於人類的故事,關於機器的故事。

CG:這聽起來有點嚇人


TB:真的嗎?

CG:我想關於人類的事情對我來說,還是比較有趣的。雖然說這個概念聽起來嚇人,但也是有趣的,這樣的改變可以帶來好的進步,但我本身不是一個喜歡改變的人。在學校時,Louis Wilson曾經每個學生說過,你應該對每次的創作都感到沒有安全感,千萬不要對你的作品感到滿足。因為你的不舒服代表著,正在創造一個新的概念,一個你未曾做過的事,也就是那些讓你煩惱的事,勝於那些讓你滿足的事。


TB:你覺得你的創作過程中有將這個指導原則帶入嗎?我曾因為你的服裝秀感覺到有點不自在,但是這樣的不自在都讓我印象深刻。就像你創作的dream suits,但是他們看起來像是被扭曲的皮膚,好像看到解構後的肌肉。讓我想到李奧納多的夢想中的作品中,也展現許多對生物科學的深入研究,就像我在你的作品中看到的細節,因此我很好奇對人體著迷的這個動力是怎麼出現的呢?這是一種著迷嗎?

CG:我確實很容易著迷於我的工作(笑)。就像我提過的,我喜歡解決問題的過程,以及調查新的做事方式,例如如何讓一個人看起來沒穿衣服,但實際上他有穿,只是穿的是很有未來感的材料。另外,好奇心也是我們在工作室裡工作的一項重要態度。當我們從工廠拿到某些材料的時候,有時候看起來是個垃圾,那就拆開重組,思考還可以怎麼改造他。這是一段很漫長的試驗過程,最後總是會出現很多不同的結果。這個過程就是質疑、試驗、拆解,重組、重頭來過,找到適合的過程。


TB:這樣投入尋找不同解決之道的工作方式,讓我看到你對時尚的執著。那麼你曾經想過如果不在時尚界工作的話,會從事什麼樣的工作呢?

CG:我一直對商業活動滿有興趣的,單純的商業經營,針對不同的問題提出解決之道,規劃不同的企劃等等,我不確定我是否會熱衷於此,但有一部分的我對這個領域很有興趣。而另外一部分的我,其實對陶藝很有興趣,因為陶藝是一種永恆的美麗,而且非常實用目的,就是一個碗,一個杯子這樣。因此我覺得時尚對我來說很棒的一點是,他是多功能的,而且包含各個領域的,不是單純只有做衣服,還包含了不同主題,鞋子,面料,印花,版型建構、秀服的設計等等各種主題都有不同的限制,因此必須在不同的限制下思考出各種解決之道。就像一個學習過程


TB:我知道你是個務實的人,而且也和不同的大品牌合作過,當你在建造greenlane的時候,你怎麼看待未來品牌的發展呢?品牌希望營造怎麼樣的生活態度呢?

CG:其實我想創造一個時尚與設計同時存在的商業模式,因為都是為了某些目的尋找新的解決方案。而我自己本上就是喜歡動手解決問題的人,因此如果有不同的合作機會,即便無法在T台上實行的,也非常願意透過不同的廣告宣傳計劃付諸實行,整體來說我個人很有冒險精神,也願意嘗試不同的創作形式。


TB:過去拍攝影片經驗如何呢?希望在這個方面多做嘗試嗎?

CG:之前和X的電影合作經驗非常好,能夠有機會參與這個計畫,可以說是很多人的童年夢想吧!時尚可以永續流傳,影片也是可以穿越時間的。


TB:有認識這樣的人脈嗎?

CG:有時候會認識完全不同領域的人,當你參與完全不同領域的工作,如何將不熟悉的主題合理化,是滿有趣的過程。例如有時候我們會幫人做舞台秀服,就像是做一場自己的服裝秀一樣,但是要考慮的層次不一樣,而我們無法預期客人是否真的會穿上我們的作品。但這也是我喜歡時尚的原因之一,只要你願意什麼可能都有機會成真,這個不斷改變,不斷調適的過程就是讓我上癮的地方。


TB:女裝對你的事業來說有什麼影響嗎?

CG:有些女性客人會到我們的門市選購男裝,但是目前對於女裝的規劃還沒有很完整,我想女性客人到男裝選購的情況其實發生在很多品牌,而我們開發的工作服廓形,帶了一些輕鬆的風格,以及柔軟的肩線細節,反而模糊了性別的界線,能夠同時受到男性與女性的青睞。


TB:目前工作室的團隊大小如何呢?

CG:相較於去年的工作團隊,規模略微增加,十個全職,五個兼職。目前工作分配還是傾向獨立品牌模式,不假手於外界的團隊,不知道會持續到什麼時候。


TB:怎麼說?你覺得壓力大嗎?

CG:壓力一直都很大啊(笑)但不表示我不熱衷於我的工作。相信每個在時裝界工作的人都明白,時裝需要一個人全心全意的投入,這是一個很艱難的產業,不過一但愛上一起工作的同事,期待每個努力過程後的成果,我想…隧道的盡頭總是會見到陽光(笑)。


TB:所以你覺得自己對於這個產業有責任嗎?

CG:當然。如果沒有責任感的話,其實滿可怕的。其實對於每個團隊裡的每個人,我做的每個決定對他們來說都要負責的,畢竟這關係到這些員工的生活收入,一翻兩瞪眼的現實。


TB:宏觀一點來看,對於這個產業的責任感呢?我記得前幾季你受邀參加義大利佛羅倫斯Pitti Umo男裝展的時候,你曾說過自己似乎在倫敦服裝週的表現不盡理想,讓大家失望了,但是又隨即成為下一季倫敦時裝週的「必看設計師名單」,不僅僅是網紅了,這個身份對你來說有什麼意義呢?

CG:Figure Head聽起來有點壓力啊(笑)!要不是倫敦時裝週的幫助,這個牌子不會存在,因此你知道有一群人在支持著自己,因為即便曾經一度覺得表現不夠理想,並且到世界各地展覽,但是最後還是決定回到倫敦時裝周,繼續在自己的品牌努力。


TB:在受到時裝界這麼多的關注後,現在又是怎麼看待自己的品牌呢?

CG:好像應該要制定一些新的商業規劃,但是在目前這麼快速運轉的時裝產業之下,每次我們打算要規劃的時候,就會碰到一些新的轉變,因此現在對我們這個小小團隊來說,要制定一個三年、五年甚至是十年的計畫,確實還有點難度,因此目前就隨波逐流,面對未知的未來,就像我提過的,我個人很喜歡未知的危險。


TB : 謝謝你接受今天的訪問!




*純興趣分享,非專業翻譯


後記:設計師本人接受訪問的時候還可以感覺得出他的真誠啊,一邊講話一邊思考的感覺有點熟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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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. Craig Green : officialsite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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